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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SIS 展示
张子昂:洪堡特语言哲学:人类文明史就是语言文字史 ----基于语言文字的人类文化的“实在性”
洪堡特语言哲学:人类文明史就是语言文字史
----基于语言文字的人类文化的“实在性”
张 子 昂
武汉市华光信息科学研究院
摘 要:本文作者认为,洪堡特具有的人生经历迥异于同时代的语言学家,他才能够站在整个人类文明的载体结构与发展方向的高度,不仅仅“为语言”而研究语言,他提出语言的特殊本质,肯定其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观念经由语言而成为概念,思想通过语言而明确化、物质化、现实化。在语言中形成了一个词库和一个规则系统,语言通过它们历经千年而成为一种独立自主的力量。显然,文字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它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历时性上。人类意识和精神具有自己特殊的起源,它们不完全依赖于客观的物质存在。在整个“自然科学”的“物理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巨大光环的笼罩之中,“语言学”坚持“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并重,而且由洪堡特、索绪尔、乔姆斯基等开创,把主要的研究对象选择为“语音”之外的“非物质”对象,即语言的“意义”。文字改变了的语言形式,使得听觉符号转变为视觉符号,语言不仅为人们的“心灵所知”,而且为“肉眼所见”。语言的“形状”,得以书写、保存、检索、传播。洪堡特语言哲学是人文社会科学学科中的“唯一”,是模范和榜样。他们的“语言学”就是一门“信息学”;及至信息时代,“理论语言学”成为了全部人文社会科学的“基础学科”。
关键字:洪堡特,语言哲学,语言文字,人类文化,客观实在性
个人简历
张子昂,男,出生于2023年1月,汉族,共青团员,成都体育学院英语专业在读大学四年级本科生。2023年8月,参加北京国际信息研究会议,用英文宣读论文,题目是《自然信息与社会信息特征的对比与分析》(Comparison and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Natural Information and Social Information)。业余参加华光研究院的学术活动,兼任助理研究员。由于“语言学”研究的兴趣,在阅读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和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之后,写出了本文。
1.洪堡特观察语言的特殊视角
与同时代的语言学家不同,德国学者洪堡特由于人生经历的独特性,从一个特殊视角观察社会、文化和语言,提出一种特异的语言哲学,别开生面、独树一帜。他致力于探讨语言的本质和功能、语言和思维的关系、语言的文化内涵、语言代表人类本质等具有普遍意义的问题,从而为现代语言学的思想奠定了基础。
洪堡特的大学时期学习了哲学、政治学、法学、古文化学与考古学。他的前半生是个政治家,多次出任驻外使节,多次代表德国出席国际会议;他出任过普鲁士文化教育大臣,参与倡办柏林大学。他在学术上兴趣广泛,曾在美学、民族学、古典文化等领域探索。他的学历和经历使得他比同时代语言学家站得更高,非常明显地区别于“就语言和为语言而研究语言”的索绪尔模式;他致力于说明以语言为媒介的一切人类活动的目的,通过语言的研究建立统一而完整的人类知识。
正是从语言本身是“目的”而不是“工具”的特殊视角观察,洪堡特能够看到人类语言的本质特征:“语言绝不是产品,而是一种创造活动。”“语言不是活动的产物,而是精神的不由自主的发挥。”“除了语言之外,不存在任何文化,语言不仅只伴随精神的发展,而是完全占取了精神的位置。”他提出,各个民族的语言和方言土语都是人类精神创造活动的结果,语言在人类社会发展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语言的创造性是人类精神创造的反映;语言随着民族的成长而发展,它是民族精神的外在表现,同时它又承载着民族的历史和文化。
2.洪堡特语言哲学:语言是人类的本质
洪堡特认为,语言是人类本质的组成部分,它的萌发是出于人类的“内在需要”,而不是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仅仅产生自维持外部交际的需求。语言不是任何个人的发明,而是人类集体同时和自发活动的结果。他把语言视为“思想的构造器官”,因为观念经由语言而成为概念,思想通过语言而明确化、物质化、现实化。他把意识和精神看成是具有特殊起源、不依赖于客观物质存在的东西。
洪堡特在论述语言与思维—感知能力的关系时说:“智力活动完全是精神的和内在的,一定程度上会不留痕迹地逝去。它通过声音而在语言中得到外化,并为感官知觉到。”“精神努力借助语言并经由嘴唇而开辟向外部的道路,同时,这一努力的结果又折回讲话者自己的耳朵,也就是说,观念获得了真实的客观性,却并不因此而失去主观性。”不仅“思想、发音器官、听觉同语言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语音与思想的一致也十分引人注目。”“正如思想慑住整个心灵,声音首先具备一种能够渗透和震撼所有神经的力量。”“声音从胸腔的深底向外冲出,在空气这种最精致、最易于流动的元素中觅得一种于它极其合适的中介材料”。“语言的真正材料一方面是语音,另一方面则是全部的感觉印象和自觉的精神运动,它们是借助语言外壳构成的概念的前提。”
洪堡特说,“没有语言,就不会有任何概念;同样,没有语言,我们的心灵就不会有任何对象,因为对心灵来说,每一外在的对象只有通过概念才会获得真实的存在。而另一方面,对事物的主观感知,都必然转移到语言的构造和使用上来。由于一切客观的感知都不可避免地混杂有主观成分”,“在同一民族中,也有一种相同的主观性在影响着语言,因此每一种语言里都包含着一种独特的世界观”。
3.信息科学哲学意义上的语言现象
我们认为,在整个“自然科学”的“物理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巨大光环的笼罩之中,“语言学”坚持“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并重,而且由洪堡特、索绪尔、乔姆斯基等开创,把主要的研究对象选择为“语音”之外的“非物质”对象,即语言的“意义”。这是人文社会科学学科中的“唯一”,是佼佼者。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人和社会的“信息”(语言),而不是其“物质”载体(那已经是自然科学的对象了),除了“语言学”之外的几乎所有人文社会科学的学科(包括哲学)都希望借用自然科学的数量化与公式化方法,通过可以人为进行“变量”控制的“实验”,建立物理学那样的“硬科学”,其结果是南辕北辙,不得要领。我们认为,洪堡特等学者代表的语言学,是没有使用“信息”概念的信息学。其中,符号是“音义结合体”,“声音是载体,意义是本质”,“思维的意义外化为自己和他人可以感知的声音”,等等;他们的“语言学”就是工业时代的“信息学”;及至信息时代,“理论语言学”应当成为全部人文社会科学的“基础学科”。
洪堡特说,“在语言中形成了一个词库和一个规则系统,语言通过它们历经千年而成为一种独立自主的力量”。显然,文字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它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历时性上。两个世界、两种力量、两种运动、两种科学、两种方法。我们看到:甚至连能够发声的动物,如果那里有“音义的结合体”,他们也在使用“符号”。与动物们相比,我们的语言当然不在它们那样的档次上。但是,您看见成千上万只鸟儿开会,成千上万只鱼儿同游吗?还有蚂蚁王国的故事,它们不是也有大城市、有语言、有国家制度,有文明社会吗?我们多出来的,仅仅是发明了文字。这样,就可以把世界观方法论全方位地向前推进几千年,直到柏拉图!
4.基于语言文字的人类文化:“实在”还是“虚在”?
在历史学领域有个概念,“史前文化”,就是指文字产生以前的人类文化。史前时期的年代范围是文字未出现前的人类历史。关于“文明”,比较流行的主流观点是:文明“三要素”学说,即城市、文字以及冶金术是文明的必备条件。其实,语言、文字、符号的产生,才使得人类以一个“物种”为主体进行思考,而不是像聪明的动物们那样,以单独的“个体”为单位进行思考,才能积累产生宗教、哲学、科学等系统性的知识体系。所以,“文字”应当是“文明”的首要因素,它是识别“史前文化”和“史前文明”的唯一标准。
文字的发明是人类超越动物的根本前提。现在一般认为,最早的文明大概是在公元前3500年左右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人那里出现的。这当然很有道理;但是,从信息科学的角度看,语言和文字的产生,才导致了人类历史的记录、传承、积累以及如今的信息“爆炸式增长”。所以,真正在人类文明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两个因素:(1)教育;(2)科技。所有的人,一代又一代故去,一代又一代出生,100年左右,人类社会的成员全部更新替换了一遍。留下来什么?人类文化。人类文化在哪里?在文字里,在四书五经中,在科学论文和著作里。植物们、动物们,他们的历史在哪里?仅仅在DNA。人类之种区别于其他动物物种和一切生物物种的,关键在于“文字”!有了文字,“人”才能以一个“类”的形式“集体思维”,否则只有动物们的“个体思维”。在人类语言文字的基础上,有了教育传承和科技积累,城市的出现、国家的建立、法制的制定,岂不是迟早的事情。文字的发明是人类文明社会进步的关键一步;否则,没有文字的人群,很难具有大大超越其他动物物种的智慧和能力。
语言的发明是人类传播史上的一个创举,而文字的发明则从时间的久远和空间的广阔实现了对语言传播的超越。文字和语言的不同在于,它基本上是一种改变了的语言形式,使得听觉符号转变为视觉符号,使得语言有了“形状”,得以书写和保存。文字的出现才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根本标志,是人类超越动物的根本前提。
5.参考文献
[1] (德)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
[2] 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修订版).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3.